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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新消息 > 2016作家校園講座惠文高中場/文學 如此美麗

主辦單位:台積電文教基金會、聯合報副刊、惠文高中

 

時間:2016年2月19日

 

主講人:蔡逸君、鍾文音

 

2016台積電文學獎巡迴講座首場來到台中市的惠文高中舉辦。邀請了作家蔡逸君及鍾文音,以「文學如此美麗」為主題與高中學子座談,並邀請惠文高中圖書館主任蔡淇華老師擔任主持人。蔡淇華主任特別強調台積電文學獎於今年增設散文的組別,勉勵學生踴躍投稿後,正式進入主題。

 

最早的閱讀, 對自己影響最深鉅 蔡逸君笑著說,一開始他也不曉得該如何去跟一群十六、七歲的高中生談文學,因此接到這份邀約後,一直處於很彆扭的狀態。搬回彰化定居後,某晚拆開了一箱行李,發現高中時期的筆記本,裡頭寫滿當時所創作的詩,讀過的書以及看過的電影。當初接觸文學大概也是十六、七歲,文學影響他看待事情的角度,無論年紀多大,他總能以青春的態度去面對一切。他無法跟大家保證讀了文學以後,人生會有多麼實際的幫助;然而,出社會後,如果某些時刻,你會因為天落雨、花垂萎而感到莫名的悸動,那就是文學的作用。

 

接著蔡逸君放了最近常聽的一首歌〈我想和你虛度時光〉,他認為歌中所吟詠的一切,是十六、七歲的少年會有的,一種虛無縹緲,敏感細膩的心。接著他談到年輕時,書是難以企及的商品,小小的鄉下通常只有一間書局,裡頭專門販售文具用品,很少賣書。國中時期,一次,好不容易舉辦小型的書展,他用攢了好幾個月的零用錢,買了生平第一本書,是楊喚的詩集。在當時,楊喚的詩在教科書裡,是比較跳脫出僵化制式觀念的課文,沒有意識形態的捆綁,清新而迷人。也是藉著這次彰化搬家之故,這本詩集得以出土。他重新再翻閱一次,發現整本集子裡,他獨獨只眉批了一首詩,是楊喚〈失眠夜〉。經過了幾些年,回過頭來再讀這首詩,他發現那也許是一個預言,他寫了這麼多年,原來都是在追尋這樣的東西:「人生的問題與答案/美麗的童話和詩句。」這兩樣東西是輕重並陳,也是「我在寫作時所帶給我的快樂」。

 

原來原來,找到源頭,那些最早閱讀的開端,對自己影響是最深鉅的。最後,他提到成人長大後,會漸漸發現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大同小異。但為何有不同的文學產生?那是因為每個人的角度與方法不盡相同,才得以抒發出不同的情緒。因此,他認為在文學創作中,將自己把持住是極其重要的。以此勉勵有意創作的學生。

 

寫作逼著你 真誠地面對自己 鍾文音接著引了一段她在暨南大學文學獎擔任評審時,所寫下的話:「每個人的生命都拖帶著一個世界,而那個世界正是作家想要描摹的。這個世界可能拖垮你,也有可能將你拉高。」文學的本質正是向生命叩問。她說自己從小叛逆,對於母親的嚴厲管教無法理解,也不像其他孩童大而化之看淡,太過敏感,因此生出拗氣,而寫作者就是因為這股拗氣,才會進行創作。第一本小說《女島紀行》寫的就是母親。背景是某年的除夕,剛畢業,成天作著文學夢,沒賺到什麼錢,因此不敢南返過年面對母親,所以獨留在台北。一人無事,拿起紙筆瘋狂地寫,將自己與母親之間的絲絲縷縷延展成二、三十年的記憶。她認為生命裡會勾引你去寫作的,都跟你的內在世界有關連,逼著你真誠地面對自己。

 

她坦言,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想逃離母親,因此出國念書,直到近些年才返台。她知道母親愛她,她亦是,卻難以說出口,只好藉著文學來抒發。很多人會問,作家的獨有經驗,為何要特別去讀?那是因為大家都有母親,所以架構在共通生命經驗上,因此產生共鳴;卻又因為作家獨到的眼光,產生出不一樣的味道。這些年為了與母親和解,才曉得自己有多麼叛逆。這個年關因為母親住院,所以很常回家幫她拿衣服。坐在母親不在的房子裡,從日升到日落,想了好多。年輕時活得像沒有身世的人,到現在才發現,原來有母親在的地方才是家。家族書寫,或許是某種無以抵擋的黑夜,作家只能夠拚命去掙破它,才有和解的可能。

 

年輕是由知識與 愛情所構成 愛情則是鍾文音創作的另一個核心。她認為年輕是由知識與愛情所構成的,由這兩者來餵養生命。一樁樁看起來支離破碎的戀情,都是一場無法橫渡的黑夜,如果創作者能夠耐著性子,等著這一列列的車廂緩緩駛入終點站,回過頭來看待這些離棄者背叛者,你反而會珍惜他們所饋贈給你的。前些年出了一本小說叫《慈悲情人》,寫的是從小時候體育課對一個男孩的記憶所延展開的故事。愛情裡頭很大的成分與記憶有關。

 

有人曾說作家的童年就夠他寫一輩子。如她鍾愛的法國作家莒哈絲,寫了一輩子的書都與其北方來的情人以及母親有關。喜愛她的原因是因為莒哈絲的背景與自己相似:單親、獨女,但她絕對不要像莒哈絲一般,終生都未曾與母親和解。莒哈絲的一本小說《抵擋太平洋的堤壩》寫的是她母親與酷吏對抗的事,鍾文音說讀到這本書發現她們兩個人的母親很像,那種對於政府的無能,以至於一生無成。閱讀會帶給讀者很多同理心,所以寫作是從閱讀開始。創作者會去尋找質素與自己相似的作家,進而模擬,開始寫作。時常有人請她推薦書單,開書目時,她都會請對方先認清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,才有可能尋找到契合的作品來閱讀。她再次強調,認識自己是關鍵。 她後悔自己以前沒有選擇中文系就讀,謙虛地說自己的中文其實是匱乏的。她認為會當作家絕對不是因為文字好,而是因為生命中有個頑固的底層,你想要將生命的黑盒子撞開,你的強韌度比他人都強,因此成為創作者,開始述說。 這次過年,因為母親患病,因此整個春節,她都在拜一個懺叫梁皇寶懺,為母親祈福。又好多人同她說可以供養東西。因此她每天都會剝一塊鳳梨酥放在窗櫺上,看螞蟻列隊扛食,看似微小,卻豢養了一整窩的螞蟻。那種堅持執著,就是她對於文學的初衷。 作品完成,它就脫離了你 惠文高中的學生藉著問答時間向兩位作家詢問:「是否有創作理念不被理解的時候,又是如何面對?」鍾文音認為文學並不尋求理解,尤其通過文學的語言後,變得極其抽象。文學反而是尋求不理解,與人世間的相處一樣,是尋求一種信任,尋求被看見,被體認。蔡逸君則表示,一個作品完成時,它就脫離了你,因此誤解也好,理解也罷,創作者所尋求的是所有的理解所有的可能,那種開放性,是我們所追求的。